貔貅七七

VB/AFD同名

玦歌 第三十三章

“请为我平安”














还剩一个半时辰,尽管毫无困意,王一博还是硬要肖战躺下休息片刻。


侧对着,少年拇指轻轻搭上对方微闭的眼眸,慢慢摩挲,又缓缓地划过纤长的眼睫,描过泪流过的痕迹,都是眷恋。


我早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,我爱上的人是护国大将军,他不会是我一个人的。想着,手几不可察的一抖。少年忙收回了手,转了身。


手臂环过少年纤细的腰,身后熟悉的温热靠过来,怎么这么容易被看穿,在肖战开口的时候少年终究忍不住地哭出来。


“这是最后一次,等我回来,我们远走高飞。”


等我回来。


等我……






意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,前日唱的花好月圆,今日已成离别的殇,拂尘空禅姐妹陪同少年在城门相送,城门刮过的风凄凉。


“今日起我便住进丹遐宫,半年之约,你若不回,我亲手砸了你门上的牌匾,毁了你的牡丹廊!”


好大的威胁。一同出游时肖战说起他二人似前世今生般奇妙的缘分,只可惜少年那时病重身弱,记忆早已模糊。肖战记得少年的兴奋,激动地向自己描述那位他记忆里救他的那位俊朗仙子。


少年明知那丹遐宫的名因他而取,丹遐宫的牡丹因他而种,若肖战不回,岂不抹灭自己自小的情深义重?


亏大了。


对少年的笑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宠溺,面对少年,肖战会永远心动,郑重的口勿贴上少年额角唇间,他坚定地许下诺言,“一言为定!”









“我又欠了你的...”


三日后肖陌才醒,得知哥哥再出征的消息,他愧疚至深。


“不算”要自己牺牲色相快速将田氏推入深渊可算一个亏欠,可此一局,还真不知该怪谁,王一博想。


“明日除夕,虽然国有战事免了大操大办,你也该振奋点,该有的礼节不能废,天下人看着呢!”不一会儿,王一博又在催促。


自肖战秘密出征,王一博仿佛变了个人,从前不愿过问的人和事如今他都有心参与,尤其对肖陌,那份事无巨细较圣母皇太后更盛。


“你这是随了我三哥的性子?怪了...“是否相爱的人在一起待久了总会有些潜移默化的相似?作为旁观者的肖陌感受深切,从前三哥教他读书时也是这般啰嗦。


“随了又如何,我要有他一半的本事,不会让他一个人去......”


明明不敢触碰,却三句离不开西南的这场腥风血雨,王一博又默了,自我的谴责和对爱人的心疼快将他淹没,或许,性格的突变也是他不忍说出口的思念。


“......”


肖陌自知言语无用,不如按王一博说的做,近日来,修改战时节日礼制的是他,皇帝体虚代孝太后的是他,调配城郊救济物资的也是他,王一博高冷严谨,不出头、不多话,却是真正的实干家,肖陌敬佩的同时又动了许他官职的念头——若在官场,他该是最好的军师,可王一博还是拒绝。


“阿战说了,等他回来,我们私奔!”


王一博笑了,想起心上人的一切他都会笑,有时计算着肖战的脚程、想象着肖战在战场上的英勇他会笑出声来。


可转眼又晃了神。那个人不在身边,一切了无生趣,只剩了作为人无意识的一呼一吸,机械又无力,更何况战场上刀剑无眼,生死难测,他笑着流下眼泪,仿佛濒临枯萎的树苗对自我的救赎。


心从肖战策马离开那刻开始悬着,看不见听不见的时候只能拿“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”搪塞自己。


这个一直被人唤作宝贝的少年,长大了。













战鼓雷鸣,千军万马浩浩荡荡地南北对峙,日前唐将军大败,一路撤退一路抵抗,肖战恰在刚过南城时与两军相遇,他弃马爬上山顶躲在一片高高的杂草中观战,看清了眼下战局。


唐将军经验不足,在日前一场对战中惨败,肖战不知因何惨败,却看自家军队虽是疲惫不堪,然而伤亡不多;那西南的各国联军则恰恰相反,他们人数不多,作战竟似玩闹般以追逐逼迫为主,而非残杀,不知意欲何为。


难道他们意欲玩一个瓮中捉鳖?不过,在地势起伏明显的西南边陲不更适合?


不久,肖战心中有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测......






王一博没想到自己这么快便收到肖战的家书,可他为何要把家书托人送去曾经北郊的住处,而非交由宫中负责递信的侍卫?幸好王一博交代空禅每日北郊走一趟,一是打探军营最新收到的消息,二是照顾他在北郊种下的花。


“你可有叫人发现?”王一博问空禅。


“将军的做法匪夷所思,我很小心,应该无人发现。”空禅笃定道。


平整的信封里是一张薄薄的信纸,信纸一丝褶皱都没有,是否说明截止到这封信送出之前他的阿战是安全的?甚至是平静的……王一博手有些抖,还没翻开信纸,悬着的心落下三分。


信上没有文字,只有两个拼凑在一起的图案,一枚玉环,环内,画着一株盛放中的莲。


信被扔进屋中央燃烧着的火盆,莹莹星火跳跃,王一博看着眼前的光碎漫舞,出了神。


会是什么含义呢?阿战想告诉我什么?还有,最重要的,信为什么不能直接送进宫中呢?似乎,连皇帝御赐的肖府也不可用……


“为什么呢?”王一博自言自语,在屋里来回踱步。北郊的茅屋也并非绝密,他们四人曾在那处相聚,若是有心之人定能发现。


忽地想到什么,王一博问空禅,“这信被放在什么位置?”


王一博眉间紧缩,少见的严肃神情让空禅愣了一瞬才道:“在一本书底下,着实大胆却也隐秘,是您最爱的那册书…叫什么来着?哦对了!是《归臣》!”


王一博的书多不胜数,按照他的喜好摆放总是看起来邋遢杂乱,那是只有他自己才看得懂的摆放规则,《归臣》是肖战所赠第一册书,从宫中读到宫外,他读过不知多少遍。


信被放在此书底下,似书签般自然地露出小小的一个角,被眼尖的空禅一眼瞄到。


“归臣…归臣……臣…莲?睡火莲?!”王一博几乎跳起来。


那不是一般的莲,花叶细长,中间生长着保护花苞的触角也比一般的要长些,许是时间紧迫,肖战没能细致绘画,但那应当是睡火莲不假,它像极了去年入田氏别院那晚他看到的那株。


难道睡火莲意指那叛国的田丞相?玉环中画叛国贼的花,意指有叛贼?!紧接着,王一博大胆地猜测,肖战应当是发觉了朝中或军中有奸细的可能,除之,才能得到一块通透纯洁的玉环。


“我要回信!”


空禅将纸笔备好,王一博提笔又放下,捋了捋腰间的玉坠,思忖良久,他决定也要画枚玉环。


那是王一博在岁旦时赠予肖战的小物件,肖战不缺宝贝,那不过是古玩摊上常见的白玉,王一博忆起那日肖战耍赖向他讨礼物的样子,心头泛起淡淡的忧伤。


可这不足以表达他想要肖战安心、期待他平安的愿望。“画虎画皮难画骨,画人画面难画心”,王一博想了许久才下笔,少顷,一只苹果跃然玉环中央,替代了那株娇贵的睡火莲。


——“你的话我已明了,请为我平安…”


没过几日,远在南城南的肖战接到密信时心领神会,他眼含泪水,颤抖着将与王一博一模一样的那枚玉环从腰间取下,反复地摩挲,直到触手发烫,他将玉环安放进盔甲胸口的位置。








战火终究蔓延至南城,与唐疏秘密碰头后的肖战确信了自己的想法,奸细在正在军中,唐疏每一次的战术都会被提前泄露,即便唐疏发兵前一个时辰突然更改。看来,奸细已在军中成长到一定的官职,而朝中是否存在现下暂无可查。


“我到南城的事你只当不知道,明天的战术哪怕有错也无需再改,如今我们伤亡不重,捉奸才是正事,他们胃口不小啊……”


大军驻扎的林子深处有一清潭,唐疏拿了换洗衣物佯装要来洗澡,实则与肖战秘密见面。


贸然直捣黄龙实在不是正统的军事战略,肖战猜想,定是西南诸国各有野心,现下只是同盟,他们预备以最少的损失拿下都城后再做“分赃”。


肖战原本想来做唐疏的秘密军师,出其不意,攻其无备,也好保全唐将军的颜面;而现下看来,敌方根本就是自有打算,软硬不吃,只能智取。


“那接下来…你想怎么做?”唐疏知道,肖战肯露面,那他定有办法破此迷局。


肖战贴近唐疏的右耳,仅两个字的破局之法令唐疏瞪大了眼睛。


于是,翌日出兵前,曾令塞北闻风丧胆的大将军如神兵天降般现身南城,他阔步从营门口行至唐将军的军帐前,一路有他曾经的部下自发地为他开道、通报。


“恭迎大将军入帐!”


“恭迎大将军入帐!”


“恭迎大将军入帐!”


仅此一举便事半功倍,有谁真情实感地惊喜欢呼,有谁虚情假意地跟着鼓掌,哪怕有一瞬间的难以置信与惊慌失措也被唐疏尽收眼底。














卧底没有更多戏份,写到这里算是已抓住了卧底,尽管要写家国天下,但重点还是家国中的感情,思念与长情……


求评~讨论起来好嘛~可以猜猜将军两个字的计谋是什么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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